０５６　中秋将到时

雨把整个落叶的山区丛林弄得更加凄凉。

弄得那老和尚也一惊一咋的，这是没啦？

只有那巴迪却东张西望，连连冷笑。

直到老和尚气不过把他拉入雨里，他才收敛了。

老实道：“这是撒的落也剂，丛林已不复存在了！”

大家顿时骂起美国佬来，特别是那阴阳无常，边骂边狠狠地盯着巴迪。

巴迪这才心里发了虚。

偏偏这老和尚有是个有心计的，就来吓他：“你们这些美国鬼子真是坏事做绝！这下子进到山里，这丛林可是山里人的宝贝！所以，你要小心些，不然，大家都把仇在身上报，我可没法保护你！”

巴迪顿时脸色变了，一把抓住老和尚：“长官，我可是俘虏，你们要保护我啊！”

那阴阳无常就找到收拾他的办法了。

把自己的脸先洗干净了，恢复了来面容：“你看看，西方人的脸到了这里，就是坏的了！我都把脸洗了。你这脸洗了会不会也变成我这样呢？”

巴迪忙摇手：“别，别，我这脸是天生的。”

“要不也化妆，但是这高鼻子要削了去！”阴阳无常道。

巴迪吓坏了，忙捂住。

老和尚恨这美国鬼子太可恶，从地下拣起一快大的烂树叶，戳了几个洞：“要不，来把脸着遮上！”

巴迪无奈，只得把那烂树叶捆在脸上。大家一步步朝湄西岛来。

幸好到下午时雨停了。还有一道晚霞挂在天际。

大家在天黑时，来到了湄西岛。

老虎见到老和尚他们还带回来这么个宝贝喜欢坏了。

再经阴阳无常添盐加醋一说。

老虎顿时抓住老和尚：“噫，你现在是越来越深沉了。这样好的计谋是如何出来的。”

老和尚顿时也笑起来：“我老和尚又不是神仙，那里想得到呢？”他接过黎英递过来的水。喝一口继续道：“我是在奥登的军营外，见有美军出入那宾馆才想起进去抓个舌头。没想到，遇上那**情报局的特工。哎，害得我丢了一个兄弟。但是我已经看出了她不是一般的人。我也动了心思。上次，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西纳尔正在争西贡的位置吗？我索性就给巴迪装。再从那女特务身上搜出了证件，我就更大胆的乱说了。没想到这些美国人是人人都想钱想权的，还真信了我们。”

老虎笑坏了：“好！老和尚随机应变，我老虎又学了东西！再说说，你们把那个宝贝为什么蒙着脸呢？”

老和尚说出原委，大家又笑一回，老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：“好，我这就来审审这个丑陋的美国少校！”

派了工作组的一共是十二个村，他们是那八村、同鼓村、毛里溪村、高山村、梦山村、阴正村、孟州村、绿山村、七溪村、坂冈村、吴镇村、盘塘村。

那八村组长是大嘴，同鼓村原来是千里眼现在是公羊子，毛里溪村是洪连长，高山村是迫击炮，梦山村是机关枪，阴正村是阴阳无常副组长（在阴阳无常离队时主持工作）三排长黎春江，孟州村是水蛇副组长（在水蛇离队时主持工作）二排长黎强，绿山村是一排长武元英，七溪村是一排副排长胡平，坂冈村是二排副排长孟飞熊，吴镇村是三排副排长辛开德，盘塘村是特别游击分队新任副连长姚先明。

东方民族都是些古老的民族，他们相邻的村村寨寨之间，经历几千年的历史纠缠，几乎都有各种的姻亲关系。

所以，美国鬼子在越南的杀村灭寨，令这十二个村庄几乎都有亲戚遭到了残酷的伤害。可惜大家都是只有愤怒、害怕，现在突然有游击队给他们伸腰了。很快这十二村都行动了起来。

几乎是男女老少一起行动，组织起了民兵队，所有的老人、孩子、妇女都编入了战斗小组，坚壁清野的设施全部建立了起来，以陷阱、地雷和毒刺组成的乡村战斗网络建立了起来。地道网也在一个村一个村地建立了起来。

十二个组长送到湄西岛的战斗计划，也一个个地通过了老虎这一关。

这个雨后晚上，月亮显得格外的清晰。

十二个村的人们既在准备抗击美军的进攻，又在准备一个传统的节日——中秋节。

甚至有好性的儿女在山上把歌对答，歌唱着心中的秘密。

审讯完巴迪，老虎非常兴奋。看着一地的月光，舍不得睡去，一个人悄悄地爬起来，一步步走到湄西岛上的石头山，被月辉裹满了身子，躺在石头上，发愣。

突然，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：“月在天上吐芬芳，妹在地上想情郎，有心开口唱一曲，又怕惊扰了吴刚。”

声音不高，幽雅而有穿透力。

老虎大脑一热，开口就接了过来：“吴刚轮斧闯天涯，心明眼亮上战场，叫声妹妹莫开口，开口引得南海潮！”

黎英已是一步步地走上来，手里拿着有条毯子，轻轻地给老虎盖上。

“我正心中发热呢！”

“秋天要来了，夜里凉。”

两人相视一笑。

老虎一翻身坐了起来：“敌人进攻的时候，正是我们进攻的时候。我在想！”

黎英盯着他，还是不开腔，她知道老虎想问题是不需要人说话的。

老虎点点头：“我设想了两个进攻时间，一是敌人扫荡完结以后。二是敌人进攻时，我们抄他的后路。”

黎英默默地把藏在怀里的水，放在石头上。

老虎又慢慢地躺下了：“第一个进攻时间，看来是乘我们反扫荡胜利，敌人灰溜溜地回去进攻，似乎是最佳时机。但是，敌人一定会在这时候把他的兵力，全部用于保护他们的战略村。”

他又慢慢地立了起来：“第二个时间，这是敌人意想不到的。可是，我们的兵力又显得不足。”

老虎捏紧拳头：“我们绝不能打敌人想得到的仗！你说话！”

黎英突然笑了：“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先摧毁一个、两个或者三个战略村？”

老虎摇摇头：“我想过，如果我就这样一直在甘岭西，我完全而已这样做。”

黎英摇摇头：“不可能靠你一个人，来旧放甘岭西。老虎。”

老虎盯住她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：“说得好！说得太好了！”

他一把抱住了黎英．．．

“我真的好想娶你！”

“赶走了侵略者，我一定嫁给你！”

参谋长非常生气，因为巴迪的突然失踪。

他当然想到了可能被越共弄走了，也当然想到了这意味着他的计划暴露了。

可是他想不出老虎怎样来抵挡自己的全面扫荡。

他一方面加紧训练特种兵的全天候扫荡能力。

一方面制定了一个更严密的，让西纳尔眼睛放亮的大胆计划。

他把这个计划定名为“圆月风暴”。

西纳尔握住他的手：“我把我的直升机全部给你！”

是的，这个计划，最重要的就是直升机。

陈虎盯住老虎：“菲斯这个老狐狸要干什么？”

神枪手轻声道：“如果他们回到芒昌去，我们当然达到了目的。”

陈虎冷笑一声：“我甚至想他滚回美国去，那么我们就彻底达到了目的。”

神枪手突然道：“也许我们应该马上撤离！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有一个预感，这个老狐狸会在夜里回来。”

“夜里回来？”陈虎摇摇头：“你是说他要和我们夜战？”

“是的！我发现这些美军特种兵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怕死！但是，他们不是普通的士兵，他们应该进行过夜战训练。而他们先进的丛林装备，其实进行丛林作战，比我们更占优！”

陈虎没说话，静静地听着。

“我们不撤离，不外乎两种办法。一，我们集中在那伐交通站。二，我们分散在丛林里。这任何一种方法，我们都处于被进攻的被动局面。”

陈虎点点头：“好，留下一个侦察组。撤离！”

芒昌游击队，并不是特别游击分队，虽然他们经过这么久的训练，已经知道了执行命令。

可是，大家还是很讨厌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他们来了我们就打嘛！”

“老子在丛林里，我不相信他晚上敢来！”

“太疲倦了，就留一夜吧！等后半夜撤，也不迟嘛！”

神枪手和陈虎都是好脾气。

但是好脾气的神枪手也发火了：“说话的，回到营地马上关一晚上禁闭！”

大家这才起来，摇摇晃晃地走入丛林里。

陈虎也生气：“你们哪里是革命战士！你们就象土匪！”

大家这才振作了一些，然而，行军的速度，还是很慢。

“快，快！”

“妈的，为什么我们打了胜仗还要逃跑呢？”

神枪手不得不一字一句地道：“我们比敌人的武器落后，所以，我们只有通过不断地不怕艰难困苦的奔波，来和敌人战斗！”

然而，两天一夜没休息了。

游击队员们都疲惫到了极点，越来越晃得厉害了。

陈虎苦笑一声：“他们太需要休息了。那怕是休息一两个小时，也是好的！”

“不行！只有回到营地才准休息！”神枪手严厉地道。

但是，得不到军事指挥官的支持，他这个顾问，只得在队伍中前后奔波起来。

有疲惫得不得了游击队员大声地道：“神枪手，给我一颗光荣弹啊！我实在走不动了。”

神枪手继续大声地吆喝着。他的汗水下来了。

这是在以前的战斗中，从来都没有过的。因为他是一个善于冷静的杀敌的人。

他感觉是对的，这时候，菲斯少校组织的夜袭敢死队，正分成五支。用狼犬带路，追上来了。

这是一些彪悍的美国西部汉子。他们一共一百二十人。

脖子上一律挂着李其微在**战争上挂的手雷。每个人都是一支Ｍ１６步枪，一支手枪，一把匕首。一律浑身捆满了子弹。

轻装，让他们的行动异常敏捷。狼犬，让他们的跟踪追击极为准确。敢死队的称号，让他们充满了搏杀的欲望。

在凌晨２时，他们最中间的一支已经追上了一个因为系鞋带的游击队员，没容他　出一声就被割断了脖子。

而左右四支，更快地从神枪手他们两翼，向两边包抄过去。

这时，出现了一件游击队和美军都没想到的事情。

一群被惊醒的**，突然向右面的美军发起了猛烈地攻击。

忧心憧憧的神枪手被**的叫声惊动了。

不用考虑，他大声地吼起来：“快，敌人冲上来了！不惜一切代价，冲回营地！”

陈虎这一下也被惊醒了。

陈虎可是带兵的好手，只听他边往前冲，边一路叫着：“冲回营地的就可以活下来。掉队的，就会被美军打成肉泥！”

说实话，神枪手在中国军队还从没见过这样激励战士拼命前进的。

不过这很管用，这些越南游击队员，立刻就疯跑起来。

这是一场赛跑，在夜晚的丛林里。

芒昌游击队和菲斯的敢死队。

他们究竟谁能跑得赢呢？

老虎继续望着天上的月亮，躺在石头上，裹着毯子。

黎英依偎在他的怀里。

十二个战略村在老虎的大脑中不断地游过。

袭击十二个不同的战略村将要发生的情景，象放电影一样在他的大脑中形成。

他的嘴里念念有词：“老和尚、装甲战车、水蛇、迫击炮．．．”

神枪手心里燃起了希望。

这些丛林里长大的游击队员果然有一套。

夜晚里，他们在丛林跑起来，如履平地。

神枪手不断催劲，也没赶到第一。

看到营地的丛林了，看到营地的灯火了。

他和陈虎，几乎同时拔出了枪，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射出一窜子弹！

营地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。

游击队员们纷纷扑入了草丛中。

直升机猛烈地轰鸣起来。

照明弹升上了空中。

营地被照亮了。

“哒哒哒哒！”

美军看来真的是一群亡命徒，他们也相继赶到了。

“轰！”直升机盘旋而下，燃烧弹丢了下来。

整个丛林一下子燃了起来。

“轰隆隆！”炸弹也下来了。

“哒哒哒哒”“哒哒哒哒”．．．．

地面上的美军的Ｍ１６步枪和直升机上的美军机关枪象比赛一样射击起来。

美军越来越多，直升机也越聚越多，照明弹也打得更勤了，丛林的大火越来越旺！